第五章 学会在另一个星球上生活

似乎涛在这儿人缘极好,她总是用她那自然的、宽厚的微笑回答着人们各式各样的问题。不久,我的一些主人要返回她们的工作,我们将此看成是我们也该离开的信号。

我又戴上了面罩,在一片友善的祝愿声中,离开了宇航中心大厅。

我们进入飞台,立刻就加速朝远处一片森林飞去。飞台以每小时七十到八十公里的速度在五到六米的空中飞行着。空气热而芳香,我又感到了空中飘荡着的音乐声。这一切都是我在地球上从未经历过的。

我们来到森林边,林中最大的树的高度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它们大约有二百米高,直耸云天。

“最高的树有二百四十米(地球米),米歇。”还没有等我开口,涛就解释道。

“底部直径有二十到三十米。”

“有些树有八千年(地球)树龄。我们的年是三百三十三天二十六卡斯(Karses,海奥华时间单位),一个卡斯等于五十五个劳斯(Lorses);一个劳斯等于七十个卡西奥(Kasios),一个卡西奥几乎等于你们的一秒。现在计算一下……你想去你的住处还是先看一看森林?”

“先看森林吧,涛。”

飞台明显地减了速,我们在林中滑翔着,有时甚至停止不动以便能仔细观察。林中树木多在十米以下。涛带着我在这奇妙的森林大地上作着奇妙的旅行,她能以绝对的准确和熟练驾驭飞台,飞台和她驾驭的方式使我想起了飞毯。

涛斜身向我,摘下了我的面罩。地面上的植物发出明亮而又柔和的金光,但我觉得这强度还可以忍受。

“现在正是开始适应光线和颜色的时候,米歇,看!”

随着她的目光,我看到在非常高的树枝上有三个巨大的色彩斑斓的蝴蝶,这些生灵有着一米长的翅膀,鼓翼翱翔在丛林的上空,但幸运的是它们正向着我们飞来。飞得越来越近,我们能看到它们翅膀上那蓝、绿和菊黄色。这个景象我记得如此清晰,就好像那是在昨天发生的。当它们飞过头顶时,我们能看到它们那形状奇特的翅膀边缘,飞起来显得美丽极了。其中一只飞到了离我们只有数米的一片树叶上,它的身体上有金色和银色交错分布的环,触角也绿得像宝石一样。它的长嘴是金色的,翅膀上面是在绿色的背景上间有明亮的蓝色条纹和暗黄色宝石样的齿纹,而下面是深蓝色,但发着光,好像那颜色是从翅膀上面透下来的。我不由得赞叹起它这美丽的身体。

栖息在树叶上时,这特大号昆虫似乎还发出一种轻微的口哨声,这使我很惊讶,我在地球上还从未想过这种生灵能发出声音。当然,这儿不是地球,而是海奥华。这只不过是一系列让我吃惊的事情的开始。

森林的地面上,长着种类极其繁多的植物,一个比一个奇特,将地面遮盖得严严实实,但我还是注意到了有些灌木,我猜想是由于那些高大的植物影响得它们不能很好地生长。

这些植物小到像地面上的苔藓,大到一大丛玫瑰树。有一种植物,叶子厚得像手,而形状像心形,椭圆形,有时又非常长而细,它们的叶子与其说是蓝色,不如说是绿色的。林中各式各样的花卉争奇斗妍,千奇百怪,甚至还有纯黑色的花。从我们这数米的高度向下看,景色壮观极了。

我们升到了森林最高处,我按要求又戴上了面罩。我们从大树的华盖下飞入,在这些巨树的枝叶中缓慢飞着。

森林上方光线极强,我们好像是穿行在一片晶体中。奇异的鸟儿在高高的树枝上栖息,静静地瞅着我们飞过,它们的羽毛颜色繁而杂。尽管我带着面罩,我仍然能觉得它们像是穿着艳丽的衣服在庆祝节日。

这里有各式各样的金刚鹦鹉,身上是蓝、黄、红和红黄色的羽毛。还有一种天堂鸟,高昂地走在一大群看起来像是蜂鸟的鸟儿中间。这些蜂鸟有两米五长,翅膀张开足有两米,它们的羽毛颜色鲜红,红中点缀着金黄色的斑点,而尾巴呈红色、粉红色和菊黄色,美丽的颜色把它们装扮得高贵无比。当这些“宝石”飞翔时,翅膀下面显出柔和的乳状粉红色,而边上是一丝微微的淡蓝色,它们的头上有特大的冠,每片羽毛都有不同的颜色,有黄、绿、菊黄、黑、蓝、红、白和奶酪色……

在描述我在海奥华看到的那些颜色时,我深深地感到力不从心,词不达意。我觉得我需要一整套新字典,我的语言能力使我不能胜任这项工作。我一直有这种感觉:这儿的颜色都是从物体内部发出的,颜色的种类比我知道的要多得多。在地球上,我们知道红色有十五种色调,而这里有一百多种……

不仅仅是这儿的颜色吸引了我的注意,同样的,自从开始这森林飞行,我听到的声音也使我想问问涛,那像是背景音乐,那样轻柔,有些像笛子在远处持续吹奏着。随着我们的飞行,那音乐似乎也在变化着,但音调仍是一样的。

“那是音乐吗?”

“那是成千上万只昆虫发出的振动,这种振动和某些植物颜色的振动混合在一起时就会有这种音乐样的声音。这种植物象西奴西(xinoxi),阳光照射在它们的叶片上时会反射出颜色。对于我们自己,只有在我们有意调整我们本身的频率与它相应时才能听到它,因为它是组成我们的生命和环境的基本要素之一。蛮轻松舒服的,是不是?”

“的确是这样!”

“专家们说,如果这种振动停止,我们的眼睛就有大麻烦了。这一点可能一开始不好理解,但是,专家毕竟是专家,怎么说我们都没太在意,因为他们也说这种振动停止的几率小得就像太阳明天要分解为碎片那样小。”

涛让飞台转了个弯,我们很快就离开了森林,进入了一块平原。平原上有一条横贯的绿宝石样的河流。

我们下降到离地面有三米的高度沿河飞行。河里有奇异的鱼儿在游动着,这种鱼有些像鸭嘴兽(platypuses),可又和我知道的那种鱼很不一样。河水清澈得像晶体,在我们这个高度都能将河底最小的卵石分辨得清清楚楚。

抬头一看,我们正在向着海洋方向飞行。在一片金色的沙滩上,有着极高的像椰子树样的棕榈树在挥舞着它们那高贵的叶子。海洋的蓝色和小山岗上淡红色的岩石形成了美好的对比。

大约有一百多人在沙滩上晒着太阳或在透明的海水中游泳,个个一丝不挂。

我多少有些眼花缭乱了,不仅仅是因为不断有新奇的事物出现在我的眼前,而且是因为由于重力改变和对于光线的持续感受,这种光线使我想起了地球。现在看地球上的物体该是多么困难啊!

声频和色频的振动也极大地影响着我的神经,我这么一个时刻高度紧张的人,现在完全放松了,就像我躺在温热的澡池中,在轻柔的音乐声中,任凭身体在泡沫中飘浮……

不,比那还要轻松,轻松得我都快要哭了。

我们在大约十二米的高度上飞快地飞过了这片巨大的海湾。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些小点,有大有小,我想那是些岛屿,不用说它们就是我们在登陆前在飞船的屏幕上看到的那些岛屿了。

在朝着最小的岛飞行时,我朝下看到无数的鱼群在海洋中扑腾着,追逐着我们的飞台在海面上投下的阴影。

“它们是鲨鱼吗?”我问道。

“不,它们是达第克(Dajiks),你们地球上海豚的兄弟。你看,它们玩起来和海豚一样可爱。”

“看,”我打断涛的话,“看!”

涛朝我指的方向看了看,笑了。我吃惊地看到一群人正朝我们“飞来”,因为他们显然没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

他们垂直着身体,在水面上有两米的高度飞快地朝着我们飞来。我们的航程很快就交叉在了一起,彼此交换了友好的问候。一瞬间,一股幸福的暖流涌满了我的全身并持续了数秒钟。这时以前拉涛利曾让我体验过的,我现在将它当成是那些‘飞行人’对我的问候。

“他们怎么会那样飞呢?他们用的也是抗引力技术吗?”

“不,他们的手腕上戴着塔拉(tara),那是像表一样的东西,手里还有一个利梯欧拉克(Litiolac)控制器,这两样东西用来产生某种频率的振动,从而中和冷磁吸引力,也就是中和海奥华的地心引力。这样,即便是成百万吨的东西,都会变得像羽毛一样轻。然后,使用有些像超声一样的振动,就可以掌握飞行方向,就像他们现在这样。在这个星球上,如果要旅行一段距离,人们就用这种方法。”

“那为什么我们用的是这东西(飞台)呢?”我问道。心里真想试一试那种装置,它是绝对无声的。

“米歇,你不耐心了。让你坐飞台是因为你还使用不了利梯欧拉克,不加练习,你会受伤的。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教你的。看,我们快到了。”

真的快到了,我们能清楚地看到金色的沙滩上有些人在晒太阳。几乎是一瞬间,我们就飞到了棕榈树叶下,进入一条宽阔的,两旁有着鲜花和非常芳香的灌木的通道。空气中充满了昆虫、蝴蝶和鸟儿们的声音和颜色。

飞台贴着地面缓慢飞行着,拐了最后一个弯,我们来到了一个小“蛋”旁,这小蛋位于小树丛和蔓状花卉之中。似乎这个星球上的所有建筑物都像个蛋,多数情况下,“蛋”是平躺着的,但有时也有,就像我说的,尖端朝上的。墙壁是淡黄色,没有门,也没有窗。眼前这个“蛋”是平躺着的,大约一半埋在地下,它大约有七十米长、二十米宽,比起我前面见过的那些“蛋”,这个就小多了。蛋形屋正中有盏灯,涛将飞台停在了灯下。我们离开飞台,进了屋。跨进屋内时,我感到一股轻微的气压,轻得不超过一团棉绒,这使我想起了在这之前,当我跨进宇航中心时那同样的体验。

这些建筑物既无门又无窗,本身就够奇怪,而其内部就更奇特。就像我以前提到的那样,总的感觉就像我们仍然在屋外,到处都是极其漂亮的绿树,树枝中间是蓝中带紫的天空。这蝴蝶,这花儿……我看到有只鸟儿正栖息在“屋顶”正中,我能看到它的“脚底”,好像它是被“钉”在了空中,其效果相当奇特。

唯一能让人感到是在屋内的是地毯,上面摆着看起来挺舒服的椅子和大台桌,这些家具当然是大尺寸的,以适应这些“大尺寸”的人们。

“涛,”我问道,“怎么你们的墙壁是透明的,而我们却不能从外面看进来?我们是怎么穿过墙壁的?”

“米歇,首先,这间屋子是由非常特殊的磁场建成的,我们按心愿复制了自然力。让我来解释一下。人、动物和矿物,体表都有椭圆形的辉光(Aura)和以太场力场(etheric force),你知道这些,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

“后者由一部分电场组成,但更大程度上是由我们所称的 Ariacostinaki 的振动组成。”

“这种振动持续存在,在你活着的时候有保护作用,它们和辉光的振动不是一回事。为建造我们的住所,我们在一个核的周围制造了矿物质以太振动。”涛指了一下屋子中央、两把椅子中间一个像鸵鸟蛋样大的“圆蛋”,又说:“请你移动一下椅子好吗,米歇?”

我看了一下涛,想不到她会提出这种邀请。椅子并不大,而且她以前从来没有要求过我什么事。我试了试,椅子的确沉重,但我还是将它移动了五十厘米。

“很好,”她说,“现在你把那个圆东西递给我。”

我笑了,相比而言,这应该是个容易的活儿。我能用一只手毫不费力地拿起它,但为免掉到地上,我还是用了双手……我一个趔趄双膝着地摔倒在地,真没料到,它会是如此沉重,重得使我失去了平衡!我坐了起来,又试了一下。这次,我把吃奶劲都使出来了,它还是纹丝不动。

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看着,”说着转身走向那把椅子,将一只手放在椅子下面,然后将它举过了头,仍然用一只手,她又将它放了下来,显然并未用力。这之后,她用双手抓住那圆东西,又推又拉,鼓足了劲直至她的颈部静脉都鼓涨了起来,而那圆球仍然纹丝未动。

“它被焊在地板上了。”我说。

“不,米歇,它就是中心,移动它是不可能的,它就是我刚才说过的‘核’。我们在它周围制造了力场,这力场强得风雨都无法穿透它。对阳光,我们可以调节它的穿透程度。鸟也一样,它的体重尚不足以穿透这个力场。如果有较重的鸟儿落在上面,它会下陷,这会使鸟吓得立刻飞走而不至于发生任何危险。”

“真机巧!”我说。“门口的灯光有什么用途?我们能从任何方位随便出入吗?”

“当然能啊,只是因为我们从外面看不到里面,随意进入会撞着屋里的家具,最合适的入口就是有灯光的那个地方。来,让我带你四周看一看。”

我跟着她,发现一个装饰得极其讲究的隔间,屋里有一个微型游泳池,好像是由斑岩砌成的,旁边有一个同样大小的池子,池子里有个天鹅,头弯着,嘴张着……景色真是漂亮。

涛将手放到天鹅的嘴下面,水立刻就流出来,流到她的手上,又到池子里。她将手缩回,水就停止了。她示意要我试一试。这池子大约有一米五高,我不得不高高地抬起胳膊,但我还是同样的将水引了出来。

“真聪明!”我评价道。“这岛上有可饮的水吗?还是你们也得打井?”

涛的脸上又一次显出被逗乐的笑容,这种神情我已经很熟悉了,每当我说对了一些对她来说似乎是“离奇”的事情的时候,她就会这么笑的。

“不,米歇,我们这儿的水源不像你们地球上。这个大石鸟下面有一个装置,她将空气从外面抽进来并将空气转化为所需要的水。”

“真是妙极了!”

“我们这不过是在探索自然定律罢了。”

“如果需要热水,怎么办?”

“电子振动力(electro-vibratory force)。要热水,你将脚放到这里;要开水,就放到那里。按钮在边上,它控制着这装置的功能……但这些都只不过是物质细节,没有多大意义。”

“这边,”涛说着,随着我的眼光,“是休息室,你在这儿休息。”她指了地板上一个厚厚的床垫,它比地板稍低一些。

我躺了下来,立刻就觉得像是浮在地面似的。虽然她还在说着话,我却一句也听不见。她在朦胧的帘子后消失了,这使我觉得好像是被包在厚厚的木棉样雾霭之中,同时,耳边又响起了音乐的旋律,整个环境使人彻底地放松了。

数秒后,涛的声音又响在了耳边,随着雾的升起和最终消散,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又站了起来。

“觉得怎么样,米歇?”

“舒服极了。”我十分高兴地回答她,“但还有件事我还没看,就是厨房。你知道厨房对地球人而言是多么重要!”

“这边,”她说道,笑着朝另一个方向走了几步。“你能看到这些透明的抽屉吗?里面从左到右有鱼、甲鱼、鸡蛋、奶酪、乳制品、蔬菜和水果。这儿最后一个,还有你们所叫的曼纳(manna,即圣经中所称的圣食,译注),那是我们的面包。”

“不管你是在戏弄我还是拿我玩,在这些抽屉里看到的不过是些红、绿、棕色的颜色和这些颜色的混合物罢了……”

“你看到的是这些食物的浓缩品,鱼、蔬菜等等,由最好的厨师用特殊的方法制作的、质量最高的食品。你吃了就会发现这些食物好极了,非常有营养。”

涛又用他们的语言说了句什么,我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盘子,各种食物排列成极诱人的图案。我品尝了一些,味道真的好极了,虽然它们的味道和我这一辈子吃过的任何食物都不一样。曼纳,我在飞船上已经尝过了,现在我又吃了一些,发现将它与其它蔬菜合在一起吃则味道更好。

“你说,在地球上,这种面包被称为‘曼纳’,地球上怎么会有它呢?”

“它是我们在宇宙飞船上执行任务时经常带的一种食品,很容易做,只要稍微浓缩一下就行,但又很有营养。事实上,它是一种全面食品,是用麦子和燕麦制成的,只吃它你就可以生存好几个月。”

就在那时,我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前来的几个人身上,她们在树叶下飞着,在蛋形屋的入口处停了下来,松开了她们的塔拉,将塔拉放在一个大理石板上之后就鱼贯而入了。我高兴地认出她们是毕阿斯特拉、拉涛利和飞船上的其他一些人。她们脱下了航空制服,现在换上的是阿拉伯式长袍,长袍上有着稍稍发光的颜色。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每件长袍的颜色是因人而异的。此刻,很难想象她们就是我在宇宙飞船上认识、并与之交谈过的那些人,她们的变化太大了。

拉涛利走向我,微笑洋溢在她的脸上,她将手放在我的肩上,用心灵感应告诉我:“你好像有些发愣,亲爱的,不喜欢我们的住处吗?”

她读懂了我的肯定和赞美的反映,高兴起来。她转身向其他人宣讲了我的意思,大家立刻互相热烈快速地交谈了起来。她们都坐了下来,就像是坐在她们自己的家里一样。我却有些鸡立鹤群之感,因为我的个头和她们相差得太悬殊了。

涛走回厨房,装满了一盘吃食,不知她说了一句什么,所有的手都伸向那盘子,盘子缓慢地升在空中。

盘子在空中环绕着,不用人真正触及,它就在每个人面前停下来。最后,它停到了我的面前。我极小心地生怕它翻倒了,这动作着实把大伙儿都逗乐了。我取了一杯水麦(hydromel)。盘子停止了周转,退回到它本来的位置,所有的手也都放了下来。

“那是怎么回事?”我问涛。每个人都感到了我的疑问,屋子里爆发出一阵笑声。

“通过你所称的抗地心引力的原理,米歇。我们能很容易将自己升在空中的,但那只不过是我们在闹着玩的把戏罢了,没有多大意思。”说完,涛双腿盘起,开始上升,升到屋顶之后又静止在半空中。我凝视着她,但很快就意识到我是屋中唯一对此感兴趣的人。的确,我肯定显得很愚蠢木呆,因为大家都在盯着我。显然,涛的举止对其他人是司空见惯的,她们更感兴趣的是我面部那瞠目结舌的表情。涛缓缓地降到了她的座位上。

“这只是演示了你们地球上丢失的众多技术中的一种,米歇,现在地球上只有极少数人仍然有这种能力,过去曾有一度许多人都在练习包括这种在内的其它好多种技术的。”

我们度过了整整一个轻松愉快的下午,直到太阳在天空落下。

之后,涛解释说,“米歇,这个‘都扣’,即我们对我们的住所的称呼,将是你在海奥华短期旅行的临时住所,我们现在该走了,好让你睡觉。如果你想洗澡,你知道该怎么样调节水了。你可以在床上休息,但努力在半小时内准备就绪,因为之后就没有灯光。我们能在夜间和在白天一样看清物体,所以不需要灯光。”

“这房间有安全系统吗?我在这儿安全吗?”我担心地问。

涛又笑了。“在这个星球上,你睡在市中心的街道上都比你睡在地球上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守卫的大楼里安全。”

“这里,我们只有进化程度非常高的生灵,绝对没有你们地球上那种犯罪。在我们眼里,他们是最坏的野兽。就说这些吧,晚安!”

涛转身出了屋子,加入到她的朋友们中去了。她们肯定给她带来了利梯欧拉克,因为她和她们在一起飞。

我收拾了一下,就要度过我在海奥华上的第一夜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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