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海奥华—金色的星球

在涛滔滔不绝地讲述她的故事的时候,我注意到她座位偏上方有各色的光。她讲完后,打了个手势,房间的一堵墙上就出现了一系列字母和数字,涛对此作了仔细的检查。这之后,光线消失了,字母和数字也不见了。

“涛,”我说,“说到幻觉和复合幻觉,我不太明白你怎么会使成千上万的人相信你的幻术是真实而不是一种骗术(Charlatanism),像幻灯师在舞台上用十几个事先准备好的道具愚弄观众的那种骗术?”

涛又笑了笑,“你说对了一部分,因为在你们星球上这已经很罕见,连找个舞台上真正的幻灯师都很不容易。我得提醒你,米歇,我们是各种精神心理现象方面的专家。对我们来说这很容易,因为……”

突然,飞船像是被什么东西强烈击中似的剧烈震动了起来。涛恐惧地看着我,脸色全变了,显出极度恐怖的神色。随着一声可怕的碰撞声,飞船成了碎片。我听到宇航员们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好像我们全都被扔进了宇宙。涛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我们以头晕目眩的速度穿过宇宙星尘碎片。我以为这是因为我们的飞行速度太快,因为我们正在穿过彗星的轨道,就像我们在数小时前曾经经历过的那次一样。我能感觉到她的手仍然在我的胳膊上,但我甚至没有想到回头看她一眼,彗星把我的思维撕得粉碎。我们就要和彗星的尾巴相撞,那是当然的,我已经能感觉到可怕的热度,我的脸好像要被烧焦,末日似乎就要到来。

“你怎么样,米歇?”从涛那边传来和蔼的问话。我记得我简直要发疯了,我正坐在她对面同一张椅子上,就是我听她讲地球上第一个人的故事的那张椅子。

“我们是死了还是疯了?”我问道。

“都不是,米歇,就像你们地球人说的,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问过我,我们是怎样愚弄和哄骗人们相信我们的,我立刻就用‘幻觉’回答了你。现在我知道我本应该选一个不太恐怖的题材,但是目的是极其重要的。”

“太妙了,我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种事!这么快,太真实了,简直是一出剧。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能希望你可别再那么吓我,不然我会被吓死的……”

“绝对不会了。我们的躯体是我们的座位,我们只不过是将我们的灵体(Astralpsychic bodies)从我们的肉体和我们的其它重身体中移开罢了……”

“什么其它身体?”

“所有其它:生理的(physiological)、精神心理的(psycho typical)和星体的(astral)身体等等。在我的心灵感应下,你的灵体就与你的其它重身体分离了。我的心灵感应系统此时就像是一个信号传递媒介一样,在我的灵体和你的灵体之间建立了一个沟通渠道。”

“我所想象的一切都被传输到你的灵体,真实得就像真的发生了一样。唯一的事情是,因为没有时间让你事先有相似的体验,我不得不非常小心。”

“这是什么意思?”

“噢,当你创造一种幻觉,观众或观众们应当有心理准备知道你希望他们看到什么。举例来讲,如果你想让他们看到空中飞船,那他们就应当有想看到飞船的心理,这一点很重要。如果他们期待的是一头大象,他们就永远也看不到飞船。因此使用合适的语言和十分恰当的暗示,观众就会和你融成一体期望着看到飞船。处女法梯玛(the Virgin of Fatima)就是地球上的一个典型例子。”

“对一个人施幻术要比对一万个人施幻术要容易些了?”

“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相反,当人数多时,会有某种反映出现。当你将他人的灵体从他的肉体解脱出来,施以心灵感应,他们会互相感应的。就像著名的多米诺骨牌效应当你使第一张牌倒下去后,其余的牌也会相继倒下去直到最后一张。”

“这就是说,这是和你玩的很简单的游戏。自从你离开地球,你的心里多少还有些疑虑,不知道会发生哪些在逻辑上可以成立的事。我就是利用你这种有意识的和潜意识的紧张焦虑。这种心理情绪在乘坐航空器(如飞机、热气球等)的人中是很典型和常见的,害怕爆炸坠机。当你在屏幕上看到彗星时,我干嘛不利用它?如果在你接近彗星时不让你的脸感到热,我本来也可以让你在接近彗星尾巴时感到冰冷的。”

“总而言之,你真能把我搞疯的!”

“时间这么短是不会的……”

“那一切还没有五分钟……?”

“不超过十秒钟。就像一个梦,或让我说是一个噩梦?其实形式道理都是大致相同的。比如说,你睡着了,开始做梦……你在一个田野中站着,田野里有一匹英俊的马,你近前去抓它,但每次它都跑开了。五六次之后,那当然要花时间了,你骑在马背上,开始奔跑。速度越来越快,你沉醉在快速地驰骋之中。马跑得如此之快,四蹄腾空,使你们都在空中。田野的一切河流、草原、森林都在你的脚下飞驰而过。”

“棒极了,之后,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座大山。随着你们的飞驰它变得越来越高,你也艰难地想升高一些。马飞得越来越高,就在马要越过山顶时,它的蹄子碰到了岩石,你一头栽了下来,向下,一直向下跌进了一个似乎永远没有底的大裂谷……你发现你跌落在床边的地上。”

“不用说,你是说这个梦持续了不过数分钟。”

“它其实只持续了四秒钟。从某种意义上讲,梦就像你在屏幕上看快进着的录像片。我知道这很难理解,但在这个特定的梦中,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你从床上掉下来的那一瞬间。”

“我承认我真的理解不了。”

“我一点都不惊讶,米歇。要完全理解得狠下功夫作一番相关领域的研究。在此时的地球上,你找不到任何合适的人帮你做这种研究。现在,梦不是我们要谈的重点,米歇,但如果在你和我们一起旅行的数小时内不理解它的道理,你就不会在知识方面有所进步,这才是真正重要的。现在我来解释一下我们带你去海奥华的真正动机。”

“我们要托付给你一个任务,就是报告你这一路的所见所闻。你回去后,要写一本或数本书来报告这些见闻。你现在意识到了,我们观察你们地球人类的行为已经有成千上万年了。”

“有部分人现在已经处在接近历史性的紧要关头,我们认为我们该帮助他们。如果他们愿意听从劝告,我们保证他们会回到正确的轨道(进入高一级的灵体进化轮回)。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挑选你……”

“可我不是作家,你们为什么不挑个好作家,一些名人,或一些有名记者?”

涛对我的激动笑了笑。“唯一的、已经这么写了的那些人,因为他们必须这么做,都死了。我说的是,柏拉图(Plato)和维克多.雨果(Victor Hugo),他们本应该以更简练的文体报道事实的。我们需要的是尽可能准确的报道。”

“那你们就需要一个记者……?”

“米歇,你心里明白,你们地球上的记者们重视的是耸人听闻和一鸣惊人的报道,他们常常歪曲事情真相。”

“举例来说,你不是常能看到对同一个新闻的报道,电视频道和频道之间、报纸和报纸之间,都有着极大的不同的吗?如果一家新闻报道说地震使七十五人丧生,另一个会说是六十二个,还有一家说九十五人时,你相信哪一家?你真以为我们会相信记者吗?”

“你说得完全正确!”我声明道。

“我们观察过你,知道你的一切就像我们知道你们地球上的其他人一样,所以你被选出来……”

“可是为什么就是我?我并不是地球上唯一处世客观的人呀。”

“为什么不是你?你会明白我们选你的根本原因的。”

我不知该说什么,我的任务是如此荒谬,我现在已经深陷其中,毫无退路。最终,我不得不承认我是越来越喜欢这次宇宙旅行了。再说,地球上不知有多少人会妒忌我现在这个角色呢!

“我不再和你争辩,涛,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就只能服从,但愿我能胜任。你考虑过没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会相信我的任何一句话?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那是不可思议的。”

“米歇,两千多年前,人们会相信耶稣说他是上帝派来的吗?当然不会,不然他们就不会把他钉在十字架上。可现在,成百万人都这么相信了呀……”

“谁相信他?人们真的相信他吗?涛,他到底是谁?首先,谁是上帝?有上帝吗?”

“我一直在等待着你问这些问题。问题由你提出来,这一点很重要。在一块古代的石刻上,那上面我相信写着 Naacal,上面写着:(天地)起初是空漆黑寂静。造物主(The Spirit)超智神灵(the Superior lntelligence)决定创造世界,他命令四种超级力量(four superior forces)……”

“人的智力很难理解这一点,就算是非常发达的人类,也难以理解这一点。事实上,从道理上讲,这是不可能的。但是,你的灵体(Astral Spirit)从身体分离出来之后就会明白的。看,我说得太多了,我们回到最初的话题上吧。”

“最初,一切皆无,只有神灵(THE Spirit)(或叫核心精神)。”

“神灵过去是万能的,现在也是万能的,远远超出了人的理解。神灵是如此的万能,以至于他能仅通过意愿就使原子发生爆炸而产生不可思议的力量。事实上,神灵想象出了世界,他想象出了如何去创造它,从最宏观的,到最微观的细节。他想象原子时,就想象出了原子的样子和组成等等。他想象运动着的东西应是什么样,也想象了如何让它运动;他想象有生命的东西时,也就想象着这些东西又该是什么样和怎么才能让它们有生命;他想象静止的东西或看起来是静止的东西时,同样也就想象着这些东西该怎样让它们静止。”

“但一切仍然处于他的想象中。所有的想象物都在黑暗之中。一旦对所要创造的东西有了总体概念,他就用他超精神心灵的能力,同步创造了宇宙的四种力量。籍此,他实行了第一个和最巨大的原子爆炸,就是地球人类所称的宇宙大爆炸(The Big Bang),神灵就在宇宙中心制造了它。黑暗消失了,宇宙按照神灵的意愿诞生了。”

“神灵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宇宙的中心。因为他是宇宙的大师和创造者……”

“那么,”我打断她,“这是基督教所讲的上帝的故事或大致上是如此,我可从来都没有相信他们的胡说八道……”

“米歇,我说的与地球上的宗教无关,更与基督教无关。不要把宗教与创世和创世本身的简单过程混淆在一起,也不要把理性的和非理性的宗教歪曲混为一谈。这个问题我们以后还会有机会讨论,你会多少意想不到的。”

“此刻,我再给你解释宇宙的诞生。经过上亿年,对神灵来说当然只不过是‘现在’了,但对我们的理解水平来说,那就是上亿年的过程,整个世界,太阳和原子形成了,就像你在学校学到的那样,行星们绕着它们的太阳旋转,有些行星有时还有自己的卫星。”

“在某些太阳系的某些时刻,有些行星冷却了,大地形成了,岩浆凝固了,海洋出现了,陆地变成大陆板块。”

“最后,这些行星变得适合某些种类的生命居住了。所有这些都发生在初级阶段,是在神灵的想象中创造出来的,我们称之为‘原子力量’。”

“在这个阶段,他用第二力量创造了原始生命,原始动物和植物,以它们为蓝本又创造出更多的亚种。这第二力量称为‘超宇宙力’(Ovocosmic Force)。因为这些动物和植物都是由简单的宇宙射线产生的,全都来自于原子核心(cosmiceggs)。”

“最初,神灵想象着通过特殊的生命体来体验感情。他通过第三种力量,即我们所称的‘超天体力’(Ovoastromic Force),想象出了人的原型,这样人也就产生了。你过去想过没有,米歇,要创造一个人甚至一只动物要多高的智慧?无论人情愿与否,血液都在周身循环,靠的就是心脏百万次的搏击……肺脏通过复杂的机制使血液变新鲜……神经系统……大脑在五种感官的帮助下下达着指令……神经纤维高度敏感,它能使你将手从火炉上抽回而不至于受到烧伤,在十分之一秒的过程中,大脑就能发出要你抽回手的指令。”

“你以前是否曾想过,为什么在一个星球,比如像你们的地球上,成百万人的指纹无一相同?为什么我们所称的血液‘晶体’,像指纹一样,也是因人而易?”

“你们的和其它星球上的专家们已经试着和正在试图创造人类,他们成功了吗?就算是他们创造的机器人,就算是目前最高级的机器人,和人相比也不过是个粗俗的机器罢了。”

“回到我刚才提到的血液晶体吧。它只好被描述成特定个体血液的某种频率振动,与血性毫不相干。地球上各式各样的宗教门派都不认为输血是‘正确’的,他们的信念来自于牧师的教导和他们自己对此事的理解,以及他们的宗教的教义(书本)。他们应当寻找真正的原因,那就是不同频率的血液混合之后所产生的后果。”

“如果输血量大,这对受血者多少会有影响。其受影响的时间长短与输血量的多少有关,虽然这种影响通常都不致命。”

“经过一段时间(通常不超过一个月),受血者的血液中就不再有一丝一毫供血者的振动。别忘了这种振动与其说是一种血液物理的和流体的振动,不如说是整个躯体的振动。”

“你看,我离题太远了,米歇,我们该回去了,快到海奥华了。”

当时,我不敢问涛那第四种力量是什么,她已经动身前往出口处了。

我起身随她来到控制台,在那儿,屏幕上有一个特写镜头,有个人在缓慢但却是持续地讲着话。数字和图像伴随着多彩的发光的标点符号持续地在屏幕上滑过。涛要我坐在以前坐过的位子上,要我不要摆弄安全系统。她转身与毕阿斯特拉商谈着什么,后者似乎是在管理着其他的宇航员。她们每人都在自己的操作台前忙碌着。最后,她回来了,坐在我旁边。

“发生什么事啦?”我问道。

“快到了,我们正在减速。离海奥华只有 848 百万公里,再过二十五分钟就到了。”

“我们现在能看到海奥华吗?”

“耐心一点,米歇,二十五分钟又不是世界末日!”她眨着眼笑了,表示那是一个善意的玩笑。

操作台的特写镜头变成了广角镜头,我们能看到宇航站主控室里所有景象,就像我们以前看到的那样。现在每个宇航员都全神贯注在自己的工作上,许多台式计算机都不是用手,而是依口语,根据操作者的声音指令运行着。

五颜六色的标点和数字快速从屏幕上闪过,整个房间里没有一个人站着。

突然,就在操作台的中间,宇航中心被……海奥华替代了。

我的猜测肯定正确,我能感觉到它。

涛立刻用心灵感应肯定了我的判断,更使我坚信无疑了。

随着继续飞行,海奥华在屏幕上越来越大。我一眼不眨地盯着屏幕,眼前展现的是无比漂亮的景象。最初,在我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词是“光辉灿烂”(luminous),接着另一个词又冒了出来,“金色”,但是,这种颜色产生的效果是语言无法形容的。如果硬要找个合适的词描述一下的话,那大概就是,“光明的气状金色”(Luminovapour golden)了。事实上,就好像一个人投入了一个光辉四射的金色泳池,空气中几乎到处都是金色的、微细的尘埃。

我们朝着海奥华缓缓下降。控制台的样子看不到了,代之的是陆地的轮廓。地平线上一片海洋,其中散布着许多各色岛屿。

离海奥华越近,看得也就越清楚。下降时摄像机停止了工作,我后来才知道其原因。当时感受最深的是眼前的颜色我都眼花缭乱了。

所有的颜色,在每一种色调上,都比我们地球上的清晰鲜亮逼真。比如淡绿色几乎发光,它反射出的是淡绿色的光芒。深绿色却相反,它“保持着”它的颜色。这个感受及其难以描述,因为这儿的颜色没法用地球上任何已知的颜色来比拟。红色可以被辨认是红色,但它不是我们所知道的红色。在涛的语言里,有一个词,给地球和其它与地球相似的星球上的颜色下了一个定义,我们的颜色是Kalbilaofa,我将它翻译为“暗色”(dull),而她们的颜色是 Theosolakoviniki,意思是它们本身放射出自己的颜色。

我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到了屏幕上,一个像蛋一样的东西。对,是蛋!我能看到上面有蛋的地面,有些蛋面上一半有蔬菜,一半是光秃秃的;有些蛋似乎比另一些大点;有些蛋倒着,而另一些竖直着;有个看起来似乎较尖的末端朝向天空。

我被这景色惊住了。我转身朝向涛,正想问她这些蛋的事情时,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格子,由数个大小各一的圆球形建筑物围绕着。稍远处,有更多的“蛋”,这些蛋大极了。

我认为这些圆球体就是我们这种宇宙飞船……

“对,没错!”涛在她的座位上说。“这圆形的格子就是飞船很快就要降落的着陆点,我们正在下降。”

“那些巨大的蛋,它们是什么?”

涛笑了,“是建筑物,米歇,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解释。我们的星球上有许多让你吃惊的东西,但有两样东西可能对你有害,因此我必须确保你有基本的防护措施。海奥华的重力与地球不一样,在地球上你重七十公斤,而在这里你就只有四十七公斤了。”

“离开宇宙飞船时,如果不小心,你就会失去平衡。你可能会跨步太大摔一跤而受伤。”

“这我不明白,因为在飞船上我感觉不错。”

“我们调节过飞船里的重力,使它和地球上的一样,或大致相同,否则,你会感到极其不舒服,因为按照你的个头,你得有六十公斤的额外体重,那远大于你的正常体重。”

“真的,在这种重力下,我们的身体会重一些,但我们发挥了我们的部分抗重力技术(semi-levitation),这样我们就不但不会不舒服,同时还能看到你能在我们中间轻松活动。”

一种轻微的振动提示我们已经着陆。这次超常的旅程结束了,我就要将我的脚踏上另一个星球了。

“第二点,”涛接着说,“你得戴上一个面罩,至少要暂时戴一会,因为光的颜色和强度对你真的有害,就像你喝了过度的酒一样。颜色是(光子)振动,它会作用于你躯体里的某些位点。在地球上这些位点没有怎么被激活和发生作用,所以在这里你会感到不舒服。”

我的座位上的安全力场已经被解除了,我又能自由自在地活动了。屏幕上没有了任何景象,但宇航员们仍然都在忙碌着。涛带我来到我以前曾躺了三个小时的那个房间,取了一个面罩让我戴上。这个面罩很轻,只将我的面部从前额到鼻子下方遮住。

“走吧,米歇,欢迎来到海奥华!”

出了飞船,沿着一条小道没走多远,我就感到身体变轻了。虽然多少有些不自在,因为我有几次都失去了平衡,涛还得扶着我,但总的感觉还不错。

外边空无一人。我很惊讶。地球上的经验使我期望有一群记者,照相机的闪光……或一些相似的……大概是红地毯!国家元首自己为什么不来?就算这儿是天堂,他们也不可能天天见来自于外星的来访者呀!可是,什么都没有……

稍走了一会,我们来到路边一个圆形平台,那儿有些屋子围城圆形。涛坐在平台上一个座位上,招呼我坐在她的对面。

她拿了个什么东西,大小像步行对话机。我立刻就觉得被固定在了座位上,一动也不能动,和在飞船上被那无形的立场所固定住一样。之后,平台(flatform)随着轻轻的嗡嗡声轻柔地升了起来,离地数米高后就快速朝八百米外的那些“蛋”飞去。带有淡淡香味的空气吹在我脸上未被罩住的部位,非常舒服。气温大致是摄氏二十六度。

只数秒钟,我们就到了。我们径直穿过了“蛋”的墙壁,就像是穿过了一层云一样。平台缓缓地停在了这“建筑物”的地板上,我朝四周看了看。

真不可思议,但那“蛋”真的是不见了,而我们却的确是在“蛋”的里面,四周目光能及的是一望无际的田野。我们能看到降落场和场上的飞船,简直就像我们是在外边一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米歇。”涛说道。她知道我现在的心理。“随后我会给你解释的。”

离我们不远,大约有二十或三十个人,大家都在操作台和屏幕前,显得多少有些忙碌。屏幕上闪烁着彩色的光,和在飞船中看到的相似。空中弥漫着某种轻音乐,非常轻缓,就像是在歌剧院中。

这大“蛋”边上还有些小“蛋”,涛示意我跟着她朝其中一个小的走去。一路上,身边的人们都向我们微笑问好。

我得在此提一句,当我和涛在屋子里走动时,我们俩是多么不相配。我们在身高方面的显著差异意味着当我们并肩行走时,她不得不放慢脚步,这样我才不必跑着跟上她。我的步态更像难看的跳跃。有几次我想加快步伐,却反而弄巧成拙。我身上的肌肉习惯于移动七十公斤的体重,而现在只需要移动四十七公斤的重量。你能想象到这样的结果,因为,重新调整肌肉的力量及肌肉间的配合成了我的新任务了。

我们朝着小“蛋”壁上一个灯光走去。尽管戴有面罩,我仍然能感受到它的亮度。我们在灯下走过,穿过墙壁来到一间小屋,我立刻就认出那是在飞船的屏幕上曾看到的那间,我熟悉这里的人们的面容,意识到这儿是宇航中心。涛取下我的面罩,“现在没什么了,米歇。在这儿你不必再戴它。”

她将我一一介绍给在场的十二个人。他们全都呼喊了什么,并将手放在我的肩上表示欢迎。

她们的表情显出真挚的欢喜和幸福,我的心被她们的热情欢迎深深地震动了,那就象她们认为我是她们中的一员似的。

涛解释说她们想问的主要问题是,你为什么这么郁郁不乐,是不是病了?

“不是郁郁不乐!”我申辩道。

“我知道,但她们还不习惯地球人面部的表情。这里的人表情,你看,都是一种持久欢喜的样子。”

是这么回事。她们看起来就好像每一秒钟都有极好的好消息。

我意识到这里的人有些不平常。一瞬间,我明白了,在这儿所看到的所有人似乎都是同一个年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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